6月1日,我随同副校长张强、后勤服务总公司副总经理前往都江堰分校。在分校,我与灾后重建工作组的工作人员们同吃同住了一天:住帐篷,吃“灾饭”;头顶烈日,脚触余震。虽是短短的一天时间,然而他们却使我感受和体验到一种很真实的实在,这种实在是后勤人那种特别能吃苦、特别能战斗、特别能奉献的内在精神的体现,是后勤人洒脱、朴实的真情流露。
上午10点左右,我们乘车从学校出发。在路上,张校长买了两个西瓜和一只“荥经棒棒鸡”,说是要带到分校去“犒劳”工作组的。因为,在还有很大一部分人靠领取救灾食物过活的都江堰,这些东西完全已成为一种奢侈品。
汽车在成雅高速上急驶!张强也向我们简单介绍了有关分校灾后重建工作的一些情况:5月26日晚,学校组建都江堰分校灾后重建工作组,副校长张强为组长,后勤管理处处长袁朝富、后勤总支副书记辜载华、后勤管理处吕可、成武、季康以及后勤服务总公司副总经理曾小波、后勤服务总公司潘钧、李文才、卢怀志等同志为成员。5月27日,工作组便赴分校开展重建工作。
分校有多座建筑在此次地震中受到严重破坏,第一实验楼、西区食堂、西区部分学生宿舍等都已成为危房,而教学楼、东区食堂等也受到严重破坏。 “可以说,现在分校灾后重建的条件还不具备。当地都还没有一家在进行重建。”张强说,“但是,为了保证在6月20日前900余毕业生的返校和毕业工作的顺利进行,必须首先要恢复学生食堂、宿舍以及教学楼的使用。其次是利用3个月的时间尽可能地对受损校舍进行维修加固,恢复校舍的正常使用,以确保分校能够在下学期正常开学。”
12点34分,我们到达分校并来到工作组用于休息和办公的两顶军用帐篷处,后管处处长袁朝富及工作组的其他成员早已等在那里。一张从废墟中抢出来的办公桌上摆着一盆饭、三盆菜。见我们到来,马上吆喝着开饭了。趁着吃饭的当头,张强不时问着一些工作的进展情况。吃完饭后,我在杨健(工作组成员)的陪同下,先后进入教学楼、部分西区学生宿舍、东区食堂等建筑拍照。在教学楼二楼的一间语音教室,我可以从墙面的破洞中看到第三间教室的情形;在西区的一间学生宿舍底楼,地上全是从墙面上掉落的残物,可谓满目创痍;在行政楼外面,仰头直入眼帘的是三个大裂口,以及轻微倾斜的墙体……看着这些在地震中遭到破坏的建筑,我心中不禁感到一种沉重。
下午3点20分,火热的太阳让午后的分校感到丝丝沉闷。我随同其他三位工作人员驱车到温江“南方生资市场”(一个建材市场)购买钢丝网、水泥钉等材料。刚一坐进货车,便觉一股热浪袭面而来。我们一路颠簸着到温江。车外,是阵阵翻飞的尘土;车内,是股股汗臭,令人难受。我不明白为什么大热天的还要赶远路去买材料,随行的杨健告诉我,因为都江堰市所有的铺面都没有开门,而重建工作又需要这些建材,因此不得不到温江、大邑、邛崃等周边去买,或者从雅安运来。
下午5点40分,我们从温江买回材料。虽是傍晚时分,但余热依旧。工人们还在紧张地对分校校医院进行修复。此时离吃晚饭还有段时间,我便信步来到为工人们搭建在操场上的两个帐篷以及一个用防雨布做成的帐篷处,帐篷里面是由几张桌子拼凑成的床,从雅安过去的47名民工就住在这样拥挤的“房子”里面,由于人多,帐篷里面的温度最高时可以达到30多度。
下午6点30分,民工们开晚饭。我和张强来到他们打饭的地方,我瞧见一张桌子上放着一桶饭、一盆青椒炒肉、一盆凉拌茄子、一盆碎肉粉条。这便是民工们当天的晚饭了。张强要求有关人员进一步解决好民工的吃饭问题。“现在工期紧,一定要争取把他们的饭弄好点!”
由于都江堰全城不供电,分校也只有一根应急电线,因此,晚上无法工作。只有这时才是工作组最“休闲”的时候。闲谈中,成武悄声对潘钧说:“今天我过40岁的生!想不到就这样就过了。”潘钧听后说到:“你又不早说,等好久把这边的工作整好了,回雅安我帮你过一次!”我坐在他们的对面,由于没有灯光我无法看清他们的神情。
是夜,我合衣睡在帐篷里。虽燃起了蚊香,但蚊子依然嗡嗡地在脸旁聒噪。同时我也要忍受因为没有地方洗澡而带来的不舒服,很久都难以入睡。这一刻,我深深体会到工作组成员几天都洗不了澡的难受,以及随时都能够感受余震带来的精神焦虑。6月2日早上7点半,当我好不容易醒来时,工作组的成员们早已起来进行当天的工作部署了。当日下午3点左右,我随同袁朝富、潘钧、季康、杨健回雅安(当天上午后勤总支副书记辜载华和后勤服务总公司副总经理曾小波从雅安赶到分校,他们4人考虑到雅安的工作和已有5天没洗澡,便在交接好工作后决定回雅)。
路上,袁朝富告诉我,工作组到分校后,便及时理清管理机制,同时把分校后勤科的有关同志拉入工作组,双方共同出谋划策,制定维修方案。特别是要进入受损的建筑物进行现场察看以便制定合理的修复方案,当时大家都是冒着余震的危险,进入建筑物的时候,有时房屋甚至都还扑簌簌地往下掉东西。“说句实话,当时心头真没底。现在想来都还有点后怕。而为了尽可能早地察看情况,我和袁处长新买的袜子都走穿了两双!”潘钧说到。我忍不住问到:你们怎么能够扛得住?潘钧引用了一句分校老师说的话作为给我的答复:“我们连八级地震都扛过去了,还有啥子扛不过去的?人都到这一步了,还谈啥辛苦不?”
潘钧说完依然开他的车,然而我的内心却又是一次震撼!也许,人只有在经受了难以磨灭的灾难后才能对生活和工作中的困难真正释然。而后勤人,也正因为他们的务实而让自己活得洒脱、活得朴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