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2017年7月5日至今,我校法学院社工系系主任齐华栋老师带领10名来自四川农业大学、华南农业大学、深圳大学的社会工作专业与建筑专业的学生再次与香港理工大学建筑师Peter Hasdell、深圳大学及香港理工大学建筑师郭子怡、香港理工大学霍小玲老师齐聚上里镇庙圷村,共同开启2017庙圷叙述式设计工作营。工作营的是继2015、2016年之后第四次建筑设计与社会工作跨专业的再次合作。本次的主题是:庙圷幻想,采用的方法有别于此前专注技术的角度,师生期望以叙述式的方法更多地观察、记录、理解当地村民的生活,去理解、误解、再理解庙圷村的过去与现在,并幻想庙圷村的未来。
而此次“庙圷幻想”工作营也是“绿根川农大中大香港理工四川社工站”在上里镇庙圷村开展的灾后重建项目“老院新生”的再次延伸与反思。
据悉,“老院新生”项目是法学院社工系师生联合多个公益组织和高校在灾后社区重建的一次有力探索,他们旨在通过打造社区公共空间,搭建社区互助平台,期望通过文化整理、社区教育的方式,激活社区力量,重新唤起居民对社区的认同感和凝聚力,并将影响辐射到周边社区。该项目从2014年开始,现已开展了口述庙圷历史、打造社区学堂、老屋修缮、参与式设计社区厨房崇善楼、举办传统手工艺工作营、组建社区公益金等社区活动。
观察与体会——真正融入庙圷村的生活
工作营分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观察记录村民的生活,形成一分钟故事。第二阶段是继续观察村民生活,拍摄一分钟影片并延长至两分钟。第三阶段深入观察村民生活,深化影片并延长至三分钟,最后在庙圷村和成都市进行分享会。
到达庙圷村后,同学们在村子里走走逛逛,同村民、猫狗、老房子、栀子花、玉米地打招呼,一面了解村子的历史,一面观察当地的生活,留心拍摄照片来记录他们的点滴。在观察走访的基础上同学们发现了很多独特的东西:古老木屋有着美丽的建筑结构,历经灾难屹立不倒;同是水缸这里却叫着太平缸;村里随处可见的土地神庙;臧苗与汉族寺庙竟然在同一个山头;老奶奶每天都过着平静而又重复的生活。在深入观察了解的基础上每人分享了3至5张照片,并依此分为四个小组,他们的主题分别是:石头、土地、信仰、生活。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从最初的摸不着头脑到一步一步真正地融入进庙圷的生活。每天清早,当同学们在社区厨房吃完早饭后边会追寻村民们的踪迹,通过与他们的交流互动,进一步了解各小组探究的主题。
同学们会与坐在房前木凳上的阿婆们谈天拉家常,或咨询太爷太平缸的来历及用法,或去桥头边寻找各具特色的土地庙,或到转经楼看正在祈祷的藏族妇女,或陪一位老奶奶静静地坐半天,或蹲在门槛旁瞅着无数只脚踏过门里门外……在交谈与观察中,同学们被村民及其先人的智慧所折服、所震撼……
每天晚上,同学们又会聚集在一起,分享交流当天的收获和思考。从第一天几张散乱的照片到第二天一组有故事的照片,到第三天则是刚好撩起兴致的一分钟短片,同学们每天都在进步和思考,在慢慢地融入庙圷村的生活。同学们也会在交流分享中因其独特的视角而惊喜,因其悲喜的故事而欢笑,因其多变的风格而惊叹,因其灰暗的色彩而压抑。在每次的分享后,老师们会认真的评价并做出积极回应。当需要推翻重做时,老师们又会带着同学们在热烈的讨论和争辩中给出建设性意见和改进方向。
碰上赶集日,同学们更是三三两两搭上庙圷特有的红色小车去往五家口镇赶场。在集市里大家继续观察着庙圷村民的生活点滴。在回村的路上,有的小组会去寻找太平缸的痕迹,有的小组会捕捉土地庙的踪影,有的小组会与藏族的妇女同胞们交流,有的小组会跟着老爷爷或老奶奶唠着家常一起回家。
融入与思考——四个主题和四组镜头带来的收获
第一组满村的去寻找太平缸,经过努力找到了40多个仍在使用或已废弃的太平缸和一些从太平缸上拆下来别做他用的石板。太平缸置于屋旁,本是用来蓄满雨水,若失火了,便从缸里舀水,趁火势未大时浇灭。可如今,木结构的老房子越来越少,水泥砌的新房子越来越多,太平缸也逐渐被遗弃。有的被盖上一块石板来洗衣服,有的用来养鱼种花,有的拆来铺石板路,有的拿来面墙壁,有的做了猪食槽,有的成了墓碑石,有的完全废弃了。几百年来,以各种形式呼吸着庙圷空气的石头们,它见证了村庄的兴衰,它硬过了水泥,可又是否能抵挡住钢筋水泥的日益侵袭呢?同学们一直在深思。
第二组很好奇村里隔几十米就能见到的约莫二尺见方的土地庙,学生们找到了那位会雕土地菩萨的老艺人,听他讲述庙圷桥头路边关于土地庙的故事。原来老一辈的人们信奉土地菩萨能保佑一方平安,所以村里随处可见的土地庙寄托了人们种种美好愿望。而这信仰也随着一代人的老去,一代人的新生而发生着深刻变化。在失去土地庙后,年轻一代的信仰的又是什么呢?同学们一直在思索。
第三组发现庙圷的三爷庙里立着两座庙:一座是汉族的寺庙,一座是藏族的转经楼。一部分藏族女孩嫁到这来后,便请甘孜州过来的喇嘛替她们修了这转经楼,供她们祈福和聚会。藏族妇女们像一颗颗种子,融进了庙圷的土地,落地生根发芽。尽管她们会不适应多雨的气候和不同的饮食习惯和宗教信仰,但她们依旧选择融入,选择与家庭的和谐共处,她们真正地融入到庙圷的点滴和血脉中。可只是这根一旦落下,故乡就成了他们的魂牵梦绕。她们希望死后可以回到出生的那方故土,可这小小的愿望却很难实现,同学们在钦佩赞叹的同时又在内心深深地惋惜。
第四组被一位老奶奶坐在石头上的背影所感动,并以此为线索开始记录老人的生活:天刚亮就起床,烧香拜佛,镇上赶集,田里劳作,从新房迈到老房,跨过高高的门槛,烧柴,煮饭,做菜。坐在门前歇会,念会佛珠,有太阳时晒晒米,树上晾晾衣,出门转一转,拉拉家常,晚饭后烧烧香,一天就这样一晃而过。听风而生,饮雨而活,老奶奶用自然的馈赠,活出了生活的真实味道。
生活在继续 幻想不曾停息
在庙圷的最后一晚,四部影片,或逗笑了村民,或感动了村民,或引发了村民的思考、或让村民在镜头中增强了对自身文化的认同感。
当看完影片同学们问现场的村民对什么印象最深刻时,一位年轻的大姐说:“我们年轻人应该要珍惜村里的老物” ,一年中年阿姨说:“你们拍的在村里很常见,很多老人的生活就是这样,还有好些石头做的物件你们都没有见过”,一位奶奶说:“看到影片里的老人,觉得她活得很精彩”。
放映结束时,天空突然飘来了朵朵乌云,打雷了,闪电在空中颤栗,但庙村这一晚的天空却美得让同学们永生难忘。
影片的故事尚未完结,庙圷的幻想也不曾停息……
燕子飞来,屋檐挨挤,大片大片的木墙,拼接严密的石板路,开满白色栀子花的小院,还有那太平缸、土地庙、藏族妇女、老奶奶,他们依然在那里。愿这掷下的四颗小石子,能激起一圈一圈涟漪来。让庙圷村的未来远走要越好。

